藏在茅草堆后的尾巴忍不住左右摇晃。"某个小馋狐的芝麻饼要凉透喽。
"我故意把油纸包晃得沙沙响,肩头积雪簌簌落在粗陶碗里,融进了去年埋的梅花酿。
草堆里立刻冒出对橘色尖耳:"我才不是馋!是小小二说饿!"我笑着解开青布包袱,
露出裹了三层棉套的陶罐。罐口白雾携着蜜香漫开,
小二鼻尖微动:"是东街王婆家的桂花酒酿!""王婆听说你有孕,特意多加了勺糖渍金桂。
"我随即舀起一勺吹温,"某只小狐狸去年偷喝人家的酒酿醉醺一整晚的事,
全镇的阿婆都知晓了。"小二羞恼地甩尾扫过我的脚踝,却瞥见那双手冻红的背。在她看来,
这双手本该执笔注经,如今却结满砍柴担水磨出的茧。
她突然将毛茸茸的爪子覆上去:"哥的手比暖炉还烫。"我顺势将她圈进怀中,
指尖轻轻梳理她耳后绒毛。刻意避开的地方有道旧疤,是去年雷雨天小二为我挡落石留下的。
"今天小小二乖不乖?"我贴着小二温软的腹部呢喃,听见胎心跳如春雨叩窗。
“一点都不乖,今天一直踢我肚子。”小二忽然弓身叼来针线筐,
献宝似的抖开件巴掌大的小袄:"我改了你那件旧襕衫!"针脚歪扭如蚯蚓,
袖口还滑稽地缝着兔毛滚边。我眼眶有些发烫,小二从来都没有这般操劳过。
我顺着妻子的手接过那件襕衫。这件襕衫是我化形后第一件人类衣裳,
可能她也幻想过小小二穿上这件衣物的模样吧,就一直被小二当宝贝收着。
如今拆了青缎面改作婴孩衣物,金丝绣的竹纹也是被小二重新拼成狐狸图案。
"等开春..."我埋在她颈窝闷声道,"我们去镇上裁云锦,给你做条绣满蝴蝶花的襦裙。
""才不要!"小二叼着线头含糊抗议,"跑起来会缠住尾巴……"声音渐低,
她忽然盯着我衣襟某处:"这里蹭了些墨渍。"我应声低头看时,
唇边忽然触到温软——是小二吹去去他脸上的雪子撅起的小嘴。她得逞般眯起眼:"咸的!
哥定是偷吃椒盐卷子了!"嗅着我嘴边渣子团般的油米香,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