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猜这个故事是谁告诉我的。”
“你猜猜我是谁。”
“嘻嘻嘻。”
“她永远不会再出现。”
“严肃点!坦白从宽!姓名!”
“殷佳。”
1
我第一次见到殷佳是一个夏天。
殷佳是我的弟弟,但是我不姓殷。
我叫金天。
我以前也姓殷。直到弟弟出生,我就被送到乡下舅舅家里,跟了舅舅的姓,那年我两岁。
舅舅是一个光棍,舅妈和一个村里的男人跑了,舅舅对村里所有人都带有浓郁的敌意,但是对我很好,年幼的我认为我的家人就只有舅舅。
直到那个热得让人窒息的夏天,舅舅家里来了一对领着一个小男孩的青年夫妇。小男孩和我长得很像,只是比我高了一点点。
他们给我买了很多零食,很多衣服。
只不过衣服不合身,零食也不好吃。
“大哥,天天现在到了年纪,该上小学了。”
“……”
“大哥,我知道你也舍不得天天,但是我们也得为了她考虑。”
我坐在舅舅腿上,看着眼前的男人和女人。
陌生男人始终也没有说一句话,我的舅舅也是。
舅舅掐灭了男人递来的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婉如,你们能来接天天,我很高兴。准备什么时候走?”
陌生男人看了看四处都是灰的屋子,皱着眉头说道:“现在能走就现在走。”
舅舅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舍,但很快又被坚定所取代。
他转头看向我,那双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头,仿佛想将这些年来的温情都凝聚在这一刻。
“天天啊,这是你的亲生爸妈,他们来接你回家了。以后,你会有更好的生活,有书读,有新朋友,还有……”舅舅的声音哽咽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还有你自己的房间,不用再跟我挤这小屋了。”
我抬头望向那对青年夫妇,他们的脸上挂着略显生疏却又努力显得亲切的笑容。
特别是那个小男孩,他手里拿着一辆崭新的玩具车,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很想和我分享他的宝贝。
我注意到他胸前的名牌上写着“殷佳”二字,心里莫名涌起一股莫名的亲切感,又有些许的酸楚。
“殷佳,是吧?”我尝试着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是你姐姐,金天。”
小男孩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和兴奋。“姐姐?真的吗?我也有姐姐了!”他猛地跑过来,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跑,“姐姐,我带你去看我的玩具,还有好多好多书呢!”
我被他拉着,踉跄了几步,却也不由自主地笑了。
舅舅站在门口,目送我们离开,那身影显得格外孤独。
我转过头,朝他挥了挥手,喊道:“舅舅,我会回来看你的!”
2
我踏进了这个即将成为我新家的门槛,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
沙发上,一张陌生的面孔正笑眯眯地望着我,那是即将成为我妈妈的女人。
她的笑容温暖如春,却让我心头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天天,给你买的床还没到,这几天你先睡在沙发上。”她的声音柔和,却像是一阵风吹过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好的,妈……妈妈。”
我尝试着叫出这个称呼,但喉咙里仿佛卡了一根刺,让这两个字显得异常生涩。
她似乎并未察觉到我的不自在,依旧笑眯眯地凑过来,试图用她的怀抱驱散我心中的冰霜。
我尴尬地笑了笑,心中默默告诉自己,这“妈妈”二字,需要时间去习惯。
一旁的父亲,那个沉稳的男人,适时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金天,或者我们还是叫你天天吧,家里已经为你准备好了房间,只是家具还在路上。”
我木讷地点了点头,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姐姐,你看这个机器人能变形哦!”弟弟殷佳兴奋地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充满未来感的机器人玩具。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和我初见时一样的光芒,那是一种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渴望。
我接过机器人,假装惊讶地赞叹着。
“是谁告诉殷佳的呀?”
“嘿嘿,是我爸爸教我的。他还会教我打游戏,做模型呢!”殷佳一脸得意,随即拉着我坐在电脑前,开始了他的新游戏展示。
“姐姐,你知不知道,你的样子好像一只乖巧的小猫,特别可爱!”他边说边做着鬼脸,逗得我忍俊不禁。
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自己心中的冰霜在慢慢融化。我假装生气地轻拍他的头,心里却暖洋洋的。
原来,家的温暖并不遥远,它就在这些平凡而又温馨的瞬间中悄然降临。
其实,这一刻我是有些想念舅舅的。
3
九月一号。
我开学了。
我和其他小孩子一样,背着爸爸妈妈精心准备的小书包,穿着干干净净的衣服。
我的头发也不像在舅舅那里脏脏的,像是被踩扁了的鸟窝。
我有点喜欢现在这种生活。
“天天,在学校要好好的听话哟。”
妈妈宠溺的摸着我的头。
妈妈今天和平时也不太一样,她特地换上了那件绣着细碎花朵的连衣裙,头发也精心打理过,柔顺地垂在肩上,整个人散发着温柔而优雅的气息,仿佛为了我的开学日特意装扮了一番。
我望着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那是一种被重视和爱护的感觉。
“嗯,我会的,妈妈。”我微笑着回应。
殷佳蹦蹦跳跳地跟在我旁边,他的小书包里装满了各种文具和零食,不时还从口袋里掏出糖果递给我,说是他的“秘密武器”,能在学习累的时候补充能量。
我笑着接过来,心里暗暗觉得,有这样一个活泼可爱的弟弟,真是件幸福的事。
这里的学校和乡下的学校不一样。
班主任老师是个和蔼可亲的中年女士,她微笑着迎接每一位新同学,并细心地安排了座位。
我的同桌是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女孩,她主动向我伸出了手,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林晓,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我是金天,也可以叫我天天。”我礼貌地回应,心中暗自庆幸,这个新环境似乎比我想象中更加友好和温暖。
上课铃声响起,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4
我想舅舅了。
我想让舅舅永远和我在一起,让他永远不会和我分开。
林晓告诉我,她的奶奶就变成了星星,永远在她的身边。
这些天好像大家对我都很好,但是我觉得
我是一片漂浮在黑暗中的羽毛,四周是无尽的虚无,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扯着灵魂深处的痛楚。我试图睁开眼,但眼皮仿佛被千斤重的石块压着,怎么也睁不开。耳边,是那个诡异孩童的声音,它在我脑海中回荡,如同魔咒一般,让我无法摆脱。
“你回来了,殷天。欢迎回到这个属于你的世界。”
声音带着一丝戏谑,又似乎隐藏着深深的哀伤。我奋力挣扎着,终于,眼皮缓缓睁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陌生的天花板。这是哪里?我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简陋的房间里,墙壁上挂着一些泛黄的照片,照片中的人影模糊,却莫名让我感到一阵心悸。
我试图坐起身,却发现身体异常虚弱,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这时,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那个人影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脸上戴着一张白色的面具,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
“你终于醒了,殷天。”那人冷冷地说道,声音中没有丝毫情感。
我瞪大眼睛,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走到我面前,递给我一面镜子。我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神空洞,仿佛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躯壳。突然,我注意到镜中的自己眼角有一滴泪滑落,那是我吗?我为什么会哭?
“你忘记了吗?殷天,你是这个循环的一部分,你的命运早已注定。”那人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我摇了摇头,试图理清思绪:“循环?什么循环?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那人叹了口气,似乎在为我的无知感到悲哀:“看来,你还需要一些时间来回忆。不过没关系,我会慢慢告诉你一切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被关在这个房间里,那个人每天都会来,向我讲述一个关于复仇、诅咒和循环的故事。他说,我是这个家族诅咒的牺牲品,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完成一个古老的仪式,让家族的冤魂得以安息。
我开始害怕,害怕自己真的会成为这个故事的一部分。我试图逃跑,但每次都会被那个人抓回来,遭受更严厉的惩罚。我开始回忆,回忆自己曾经的生活,金天
5
“死了?”
“是的,金女士,死者死于自杀。”
金婉如紧握着手中的茶杯,手指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声音颤抖:“怎么可能……他怎么会自杀?”
赵峰叹了口气,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份文件,递给了金婉如:“这是初步的法医报告,死者体内没有检测到任何有毒物质,也没有外力伤害的痕迹。而且,现场留下了遗书,内容指向了自杀的动机。”
金婉如接过报告,目光在文字间游移,脸色愈发苍白。
大哥的死因是左腕创伤,失血过多。他的左腕被修脸用的剃刀割开,浸在装了水的脸盆之中。剃刀就丢在尸体旁边。
赵峰理解地点点头,他见过太多类似的场景,每一个自杀的背后,都有着不为人知的痛苦和挣扎。
他轻声说道:“金女士,我能理解你的震惊和悲痛。但自杀的原因往往复杂多样,有时候,即使是最热爱生活的人,也可能因为某些无法承受的压力,而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金婉如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是,他最近并没有什么异常啊……至少,我没有发觉啊。”
赵峰皱了皱眉,出于警察这个职业的敏感性他意识到这个案子可能并不简单。
自杀者往往会在生前表现出一些预兆,但有时候,这些预兆可能被亲人或朋友忽视或误解。
赵峰再一次打量了一下屋内的环境,目光落在了沙发旁的的一张简易床上。
“这张床上是为谁准备的?”
“我的大女儿,殷天,她和同学一起去补课去了。”
赵峰微微迟疑了一下张嘴问道:“金女士,我想了解一下,死者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经历或遭遇?比如,工作上的压力、人际关系上的困扰,或者是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金婉如摇了摇头,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犹豫。赵峰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他耐心地等待着,给对方足够的时间来思考。
过了好一会儿,金婉如终于开了口,声音低得像是在自言自语:“其实,有一个事情,我一直没跟别人提起过……大哥他,最近好像被一个陌生人纠缠上了。”
赵峰闻言,立刻来了精神,身体微微前倾:“纠缠?能具体说说吗?”
金婉如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回忆一件令人不安的事情:“大约是两周前,大哥开始接到一些奇怪的电话。那些电话总是在深夜打来,对方不说话,只是传来一些模糊不清的低语声,偶尔还有笑声。大哥一开始以为是恶作剧,就没在意。但那些电话越来越频繁,甚至有时候白天也会打来。大哥尝试过回拨,但号码总是显示为空号。”
赵峰皱起了眉头:“你们没有向警方报案吗?”
金婉如摇了摇头:“大哥说这只是小事,不想麻烦警察。而且,他也不想让家里人担心,特别是殷天,她刚刚融入新的生活。所以,我们都没跟别人说。”
赵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思量。这种无端的骚扰,对于心理承受能力弱的人来说,确实可能构成巨大的压力。
“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奇怪的事情发生?”赵峰继续追问。
金婉如想了想,说道:“还有就是,大哥说他总感觉有人在暗中监视他。有时候,他外出回家,会感觉背后有人跟着,但回头却又什么都没看到。他还说,家里的门窗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地打开,明明记得自己关好了的。”
赵峰记录着这些信息,眉头越皱越紧。这些迹象表明,金婉如的大哥在自杀前,确实经历了一些不寻常的事情。
“金女士,你大哥有没有提到过那个纠缠他的陌生人有什么特征,或者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赵峰追问道。
金婉如摇了摇头:“没有,大哥说那个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模糊,根本分辨不出是男是女。至于线索,更是没有。那些电话都是空号,监控里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赵峰陷入了沉思。这起自杀案,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那些奇怪的电话、莫名的监视感,以及门窗的异常,都像是某种超自然力量的干预,但又似乎隐藏着某种人为的阴谋。
“金女士,我会继续调查这件事的。”赵峰站起身来,语气坚定地说道,“无论如何,我都会找出凶手,绝不让任何人伤害你和你的家人。”
金婉如感激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6
失踪了!
舅舅死之后的第三天,殷天就失踪了。
这一次不是警察发现的,是殷佳说的。
殷佳的声音带着哭腔,小小的身躯在偌大的客厅里颤抖,仿佛每一寸空气都凝固着恐惧与不安。
“妈妈,姐姐她……她没回来,补习班的老师说她早就离开了。”
金婉如的心猛地一沉,手中的茶杯险些落地。她迅速镇定下来,拨通了殷天补习班的电话,得到的答复让她的心沉到了谷底。挂断电话,她看向殷佳,眼中满是绝望。
她再一次拿起手机,拨通了老公的电话。这一次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直到厨房的热水壶发出水开的警报,金婉如才如梦方醒。
殷佳面无表情地抱着妈妈守在家中,等待着爸爸回来的消息。空气中弥漫着压抑与焦虑,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夜幕降临,窗外的风声似乎都在诉说着不祥。
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沉寂,金婉如猛地抓起电话,声音因紧张而颤抖:“喂?找到天天了吗?”
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沉稳而有力:“老婆,我和赵警官找到了一些线索。殷天似乎被一辆不明车辆接走了,监控中只能看到车尾部的模糊标志。”
金婉如的心再次被揪紧,她努力回想,将殷天近些日子的生活习惯、朋友圈、甚至是最近可能的情绪波动一一告知赵峰。挂断电话后,她看向殷佳,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佳儿,你最近有没有发现姐姐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或者,她有没有提到过什么人或事,让你觉得奇怪的?”
殷佳皱眉思索,片刻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姐姐最近好像总是在看一本旧日记,我还看到她偷偷哭过。我问她怎么了,她只说没事,是沙子迷了眼。”
旧日记?金婉如心中一动,她记得自己从未给过殷天这样的东西。
赵峰的调查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中。他根据监控录像中的车辆线索,追踪到了一个废弃的仓库。仓库内空无一人,但角落里发现了殷天遗落的书包,以及那本旧日记。
7
赵峰小心翼翼地翻开那本旧日记,泛黄的纸页上记录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字里行间透露出一股陈年的忧伤与秘密。
日记的开头,日期跳跃不定,似乎记录着不同时间段的思绪,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记录变得越来越频繁,直至最近几周,几乎每天都有新的篇章。
“7月12日,我回到了那个本该陌生的家,一切都那么新奇,又那么让人不安。我开始怀疑,我究竟是谁?金天?还是殷天?”
“8月5日,我开始接到那些电话,它们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呼唤,让我感到既害怕又好奇。爸爸说那只是恶作剧,但我知道,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9月1日,开学的第一天,我本以为新生活会带来改变,但那些电话和监视感却如影随形。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人在暗中操控着一切,包括我的归来,我的家,甚至是我的命运。”
日记的最后几页,字迹变得凌乱,仿佛是在极度恐慌中匆忙写下。
“9月10日,我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关于这个家,关于我的身份,还有那些深夜的电话……我必须找到真相,否则,我将永远无法逃脱这个循环。”
赵峰合上日记,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紧迫感。
殷天的失踪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绑架案!
回到金婉如家,赵峰将日记的内容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金婉如夫妇。
金婉如的脸色苍白,双手紧握成拳,显然,这些信息对她来说也是巨大的冲击。
“赵警官,我……我不知道这些。大哥他从未提起过这些,我们以为他只是不在乎……”金婉如的声音颤抖着,眼中满是迷茫与无助。
赵峰深吸一口气,目光再一次落到了沙发旁的小床.
“现在,我们需要找到殷天,我建议,我们从这本日记的线索入手,看看能否找到与她接触过的可疑人物,或者她可能去的地方。”
8
“赵警官,我记着我的哥哥也向我说过这个莫名其妙的电话。”
金婉如强力遏制住自己的情绪,说出的每一句话仿佛都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哥哥说那是一种诡异的频率,像是一个小孩子趴在耳朵上呜咽。”
“并且!哥哥说那个声音很熟悉!就好像!就好像是我!”金婉如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就这样直挺挺地倒在了屋子里。
“老婆!”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坏了殷佳的爸爸,慌忙地从金婉如口袋里翻出速效救心丸,用力地塞进了金婉如的嘴巴里。
赵峰见到眼前的乱象,心想不会再有进展,安慰了几句就离开了。
回到警局的赵峰看着眼前的日记,楞了半晌,合上日记,拿起电话联系了电信部门,试图通过技术手段追踪这些电话的来源。
然而,正如金婉如所说,这些电话的号码总是显示为空号,且每次的呼入记录都无从查找,仿佛它们从未存在过一般。
调查陷入了僵局。
他又拿起那本旧日记,试图从字里行间找到更多隐藏的线索。他注意到,日记中多次提到了“循环”这个词,以及殷天对于自己身份的困惑。这让他不禁猜想,殷天的失踪或许是发现了什么秘密。
与此同时,金婉如夫妇也在家中进行了仔细的搜查,希望能找到与日记内容相关的物品或线索。他们在殷天的书包中发现了一个隐藏的夹层,里面藏着一些旧照片和一封未寄出的信。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女人,与金婉如有几分相似,但眼神中却透露着一种说不出的忧郁。而那封信,则是写给一个名叫“小天”的人,信中充满了对过去的怀念和对未来的不确定。
金婉如看着这些照片和信,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将这个发现告诉了赵峰,赵峰立刻意识到,这可能与殷天所发现的秘密有关。
他决定将调查方向转向金婉如的家庭背景,以及她哥哥在自杀前可能遭遇的困境。
然而,就在赵峰准备进一步深入调查时,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传来。
殷天找到了,她的尸体竟然在郊外的一个废弃仓库中被发现了!
9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震惊不已。赵峰立刻赶到现场,对尸体进行了初步的检查。
是一具焦尸!
不!
是一半焦尸!
面部特征已模糊不清,五官在高温下扭曲变形,只留下隐约的轮廓,让人难以想象其生前的面容。头发和眉毛早已化为灰烬,只留下头皮上斑驳的焦痕。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因高温而卷曲,仿佛是在生命最后一刻试图抓住什么以抵抗这场无法逃脱的灾难。
身体的其他部分也遭受了严重的破坏,肌肉组织在高温下收缩,骨骼隐约可见,透露出一种凄凉的脆弱。四肢呈现出不自然的弯曲姿态,那是肌肉和韧带在极端高温下失去弹性后,随着身体冷却而凝固的结果。
周围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那是人体组织燃烧后特有的气味,与周围环境的焦土味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氛围。
赵峰站在仓库的阴影中,目光凝重地扫视着这具惨不忍睹的尸体。
“这绝对不简单!”赵峰一边愤懑的咒骂着凶手,一边拿出手机拨通了金婉如的电话。
“你猜猜我是谁?”
电话里传来的不是金婉如!也不是金婉如的丈夫!
这是一种小孩子的声音!是一种呜咽!
“快来找我呀?”
赵峰听到这个声音脑袋嗡的一声,手机好悬掉在地上。
赵峰刚想说些什么,电话就挂断了。
“不好!金婉如夫妇!”
10
赵峰意识到情况危急,立刻驱车赶往金婉如的住处。一路上,他的心跳如鼓,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那个诡异孩童的声音,以及金婉如哥哥自杀前所经历的种种怪象。
抵达金婉如家时,赵峰发现大门紧闭,屋内一片寂静,透出一股不祥的气息。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只见客厅中央的沙发上,殷佳和殷佳的父亲瘫坐在那里,脸色苍白,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气。
“金婉如呢?”赵峰急切地问道。
两人只是摇头,说不出话来。赵峰心中一沉,预感大事不妙。他迅速在屋内搜寻,最终在厨房的地上发现了金婉如,她倒在地上,身旁散落着一堆空药瓶,显然是服用了大量药物导致的昏迷。
赵峰立刻对金婉如进行了急救,并拨打了120。在等待救护车的过程中,他试图从殷佳的父亲口中了解更多信息,但对方只是反复说着“她来了,她来了”,语无伦次。
救护车将金婉如紧急送往医院,赵峰则留在屋内继续调查。他注意到,屋内的一切似乎都被翻动过,但并未发现明显的打斗痕迹。他猜测,凶手可能是在寻找某样东西,或者是在故意制造混乱以掩盖真实目的。
突然,赵峰的目光落在了殷天的书包上,那个曾经藏着旧照片和信件的夹层此时空空如也。他心中一凛,意识到这些物品可能正是凶手所寻找的线索。
正当他陷入沉思时,一阵细微的声响打破了屋内的寂静。赵峰立刻警觉起来,循声而去,只见一个身影正躲在窗帘后窥视着他。那身影小巧而瘦弱,看起来像是个孩子。
赵峰猛地拉开窗帘,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再次响起,是那个诡异孩童的声音:“你找到我了吗?嘻嘻,快来找我呀!”
赵峰强忍住内心的恐惧,冷静地分析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他意识到,这个声音似乎是从屋内某个隐蔽的角落传来的,而不是通过电话线路。
他开始在屋内仔细搜寻,他发现了一张旧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女子抱着一个婴儿,而那个婴儿的眼神与他在壁橱里看到的录音设备中传出的声音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然而,就在赵峰以为已经摸到谜底的边缘的时候,那个诡异孩童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嘻嘻,游戏才刚刚开始呢!”
11
金婉如死了。
死因:服用大量安眠药。
在金婉如的葬礼上,赵峰面色凝重,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前来吊唁的每一个人。
他心中暗自思量,凶手很可能就混在这些看似悲痛的人群中,暗中观察着一切,享受着这场由死亡编织的盛宴。
葬礼结束后,赵峰独自留在金婉如的卧室,试图从她的遗物中寻找线索。他注意到床头柜上摆放着一本相册,封面上已经泛黄,显然有些年头了。赵峰小心翼翼地翻开相册,一页页地浏览着,希望能从中发现与案件相关的蛛丝马迹。
突然,一张照片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金婉如年轻时的照片,她抱着一个婴儿,眼神中充满了母性的光辉。
然而,让赵峰感到震惊的是,那个婴儿的眼神竟然与他在壁橱里看到的录音设备中传出的诡异孩童声音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不!这是同一张照片!
赵峰的心跳瞬间加速,他立刻拿出手机,将照片拍了下来。
就在赵峰感到一筹莫展之际,一个意想不到的线索出现了。
金婉如的遗物中有一封未寄出的信,一封空白的信。
12
那封空白的信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白。
赵峰用镊子夹起信纸,指尖无意识地颤抖——纸面看似平整,但边缘有一道细微的折痕,像是被人匆忙塞进信封。
他取来紫外线灯,光束扫过的刹那,纸面上骤然浮现出暗红色的字迹:“下一个是殷佳。”
字迹潦草如血书,末尾画着一只扭曲的眼睛。赵峰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他抓起对讲机冲向殷佳的卧室,却只看到窗帘在夜风中狂舞,床单上散落着几缕焦黑的发丝。
殡仪馆的地下停尸间冷得像一座冰窖。
赵峰掀开白布,金婉如的尸体安静地躺着,唇角凝固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法医的报告显示,她的胃里除了安眠药,还有一种未知的神经毒素。
“和殷天尸体中的成分一致。”法医推了推眼镜,“这种毒素会诱发重度幻觉,受害者会‘看’到最恐惧的事物,直到心脏衰竭。”
赵峰的目光落在金婉如的右手——她的指甲缝里嵌着一小片暗金色布料,与殷天焦尸手中攥着的一模一样。
13
旧照片上的婴儿被放大投影在屏幕上。技术科的同僚指着婴儿的襁褓:“这花纹是二十年前‘慈心孤儿院’的统一襁褓。”赵峰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档案显示,孤儿院曾发生一场大火,三十名儿童葬身火海,唯一幸存的女孩被金家领养,取名——金婉如。
“那场火是人为的。”老档案员压低声音,“纵火犯是孤儿院的一名护工,她女儿在那场大火里死了。听说她后来整容换姓,成了富豪家的保姆……” 赵峰的手机突然震动,一条匿名彩信闯入屏幕:一张泛黄的合照上,年轻的金婉如搂着一名女护工,两人的脸宛如镜像。
殷佳蜷缩在阁楼的杂物堆里,手中紧握着那台能变形的机器人。齿轮转动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晰,玩具胸腔突然“咔嗒”弹开,露出一卷微型磁带。
“姐姐……是你吗?”殷佳对着黑暗呢喃。
殷佳哆嗦地用稚嫩的小手将磁带插回。
磁带沙沙作响,传出金天颤抖的录音:“佳佳,妈妈从来都不是‘妈妈’。我们是被选中的祭品,这个家的每一个人都要为那场大火赎罪……”
楼梯传来脚步声。殷佳屏住呼吸,看见一双绣着金线的黑布鞋停在阁楼门口——那是“妈妈”葬礼时穿过的鞋。
14(终章)
赵峰踹开金家地下室的门时,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烛火摇曳中,金婉如的“尸体”正端坐在神龛前,苍白的脸被烛光镀上一层暖色,仿佛随时会睁开眼。她的脚下跪着真正的殷佳——男孩的胸口插着一把剃刀,与舅舅自杀的凶器一模一样。
“循环终于完成了。”金婉如转过头,脖颈发出僵硬的“咔咔”声。她的脸皮如融蜡般剥落,露出底下烧伤扭曲的真容:“三十个孩子的怨气,需要三十条命来平息。我的女儿、儿子、哥哥……现在,轮到你了,赵警官。”
阴影中走出无数焦黑的小手,缠上赵峰的脚踝。
他最后看到的,是神龛上那本旧日记的扉页,用血写着所有人的名字——包括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