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根本不懂!"苏雨桐突然抓起窗台上的药瓶,白色药片雪花般散落,
"每次下雨骨头都在尖叫,但只有在跳舞的时候...才能听见妈妈哼《天鹅湖》的声音。
"林小满的指尖触到冰凉的相纸。去年校庆演出时,她在后台拍过苏雨桐母亲的独舞。
那个女人脖颈扬起的弧度,和此刻雨中少女的身影完美重叠。社团招新日当天,
老梧桐的树洞被塞进第七十二个愿望胶囊。林小满调试着延时摄影设备,
看江川把信封投入树洞时,一张泛黄的暗房使用券被风卷了出来。"2016年9月1日。
"苏雨桐捡起那张薄纸,"这不是我们入学那天的日期吗?"江川突然夺过纸片,
指腹摩挲着褪色的钢印。
林小满想起暗房里那张泛黄的合影——十二岁的江川抱着奖杯站在领奖台上,
身后展板上印着"第六届青少年摄影大赛"。"那天我妈本来要来接我。
"江川的喉结在晨光中滚动,"她带着刚冲印的获奖照片,
在十字路口被闯红灯的卡车......"一片梧桐叶恰好落在他颤抖的睫毛上。
林小满终于明白那些工整的数学笔记里,为什么总夹杂着未完成的曝光参数计算。
美术楼申请历史建筑保护的资料散落在会议室长桌上,
林小满突然按住其中一张泛黄的建筑图纸:"你们看排水管道的标识!"她指尖所指的位置,
有个用铅笔勾勒的阁楼轮廓,像藏在皱纹里的年轻时的美人痣。
江川举起手机扫描图纸二维码时,苏雨桐已经摸到走廊尽头的铸铁旋梯。
生锈的扶手在潮湿空气里洇出泪痕般的锈迹,她数到第三十四级台阶时,
踢到了一卷用保鲜膜裹着的Betacam录像带。投影仪蓝光刺破阁楼尘封的黑暗。
画面跳动数秒后,二十年前的阳光突然涌进来——年轻的苏雨桐母亲正在完成挥鞭转,
飘起的纱裙后露出一角熟悉的碎花裙摆。江川手中的建筑资料簌簌落地,
那个从镜头外递来毛巾的女人,颈间晃着和他母亲遗物一模一样的银质海豚项链。
"她们是同期舞团的竞争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