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在会诊床角落啃指甲的模样挥之不去——和五年前她缩在B超室外等早孕结果时如出一辙。
"陆医生还不下班?"护士长抱着病历本斜倚门框,胸牌在晨光里晃成模糊的金点,
"那位沈小姐在安全通道坐了三小时了。"保温杯底磕在金属桌面的声响惊飞了窗外灰鸽。
陆深摸到白大褂内袋里冰凉的钢笔,墨蓝色笔杆在掌心洇出湿痕。分手后第七个月,
他在沈星眠公司楼下咖啡厅见过她挽着穿阿玛尼西装的男人,
那人袖扣闪着和此刻护士长胸牌同样的冷光。安全通道的感应灯随着推门声亮起,
沈星眠正用高跟鞋尖拨弄那颗刻"深"字的檀木珠。珠子滚到陆深皮鞋边时,
她突然轻笑:"你果然还戴着住院医师胸牌。"陆深俯身时嗅到她发间的橙花香,
比护手霜味道淡了三分。当年她总抱怨手术室消毒水腌入味,非要把洗发水换成橙花味。
"胸牌别针坏了。"他说着将珠子揣进兜里,金属胸牌边缘在指腹压出红痕。
其实那天被她扯落的胸牌至今锁在床头柜,此刻白大褂上别着的是新领的副主任医师证件。
沈星眠忽然抓住他手腕,拇指按在当年被她咬出牙印的尺骨位置:"我爸醒了,
你要不要......"ICU的自动门在面前滑开时,
陆深终于看清监护仪旁的心电图纹路。
那些起伏的绿色折线突然与记忆重叠——五年前暴雨夜收到分手短信时,
他正在给心梗患者做溶栓,监护仪上紊乱的波形与此刻如出一辙。
"星眠..."沈父气管插管里溢出的气音像漏风的手风琴,枯瘦的手指在空中抓挠,
"化验单...肿瘤科..."沈星眠突然剧烈颤抖,腕间新换的红绳扫过陆深手背。
她扑到床边的动作让陆深想起实习期第一次见死亡病例时,家属也是这样撞翻了生理盐水架。
"爸,当年体检报告是假的对不对?"她攥着皱巴巴的病号服,
医用胶布在父亲胸口卷起泛黄的边,"根本没有胃癌晚期是不是?
"呼吸机突然发出急促警报,陆深看着沈父瞳孔急剧收缩。
沈星眠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