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把你的房子过户给浩宇吧，他要结婚了。" 婆婆理所当然地看着我，仿佛我就是个提款机。 我冷笑一声，当场撕毁了房产证。 "不如我直接离婚，把人也一起送给他？"
1
结婚三年，我终于看清了这个家的真面目。
"清雅，你听妈说，把海景别墅过户给浩宇吧。"婆婆王素琴端着茶杯，语气理所当然，"他马上要和丽娜结婚了，总不能让我们江家没脸面。"
我停下切菜的动作，回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一家三口。
公公江国华低头看报纸，假装没听见。
老公江浩然玩着手机，眼神飘忽。
小叔子江浩宇翘着二郎腿，一脸得意。
"妈，那是清雅的婚前财产。"江浩然小声说了句。
"什么婚前财产？"王素琴立马瞪眼，"嫁到我们家就是一家人，还分什么你的我的？"
"再说了，浩宇是家里的独苗，将来要传宗接代的。你们两个成天在外面跑，要那么大房子干什么？"
江浩宇点点头，"嫂子，我和丽娜看中那套房子了，你就行行好呗。"
我把刀重重放在案板上。
那套海景别墅是我用全部积蓄买的，价值一千八百万。
当初结婚时，我妈千叮万嘱要写我一个人的名字。
没想到如今，它却成了别人眼中的唐僧肉。
"清雅，你别生气。"江浩然放下手机走过来，"妈就是这么一说，我们商量商量。"
"商量什么？"王素琴不满了，"我都说了，浩宇要结婚，需要房子。难道让他住小房子被人笑话？"
"那我住哪？"我冷笑。
"你和浩然可以搬回老房子啊，反正你们也住得惯。"王素琴理直气壮。
老房子就是这套一百平的老旧房子，三室一厅，还要和公婆住一起。
而他们要我让出的，是市中心的独栋别墅。
"妈，您这话说的..."江浩然有些为难。
"我说错了吗？"王素琴猛地站起来，"浩宇是我们江家的根，他不能没有房子结婚。"
"清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就指着浩宇传宗接代了。"
江浩宇在旁边嘿嘿笑着，"嫂子，你就当帮弟弟一把呗。等我发达了，肯定不会忘记你们的。"
发达？
这个二十六岁的啃老族，从大学毕业就没工作过一天。
每天不是网吧就是酒吧，花钱如流水。
我深吸一口气，"浩宇，你有工作吗？"
"这不是要结婚了嘛，结完婚我就去找工作。"江浩宇不以为然。
"那丽娜呢？她有工作吗？"
"她家里有钱，不用工作。"
我差点被气笑了。
一个没工作的男人，一个不工作的女人，凭什么觉得我应该给他们房子？
"妈，这事我不同意。"我直接表态。
王素琴的脸立马黑了下来。
"林清雅，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白，那套房子不给。"
"你..."王素琴气得手指发抖，"你这是要和我们江家过不去吗？"
"浩然，你看看你娶的什么老婆！"
江浩然被夹在中间，额头冒汗。
"清雅，要不然我们私下再谈谈？"
"谈什么？"我关掉燃气，摘下围裙，"江浩然，我告诉你，这事没得商量。"
"那房子是我的，我想给谁就给谁，想不给谁就不给谁。"
"你敢！"王素琴指着我，"你嫁进我们江家，就要听我的！"
"我听你的？"我冷笑，"凭什么？"
江浩宇也站了起来，"嫂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们江家养你三年了，你就这么回报我们的？"
养我？
我每个月工资三万，全部上交给王素琴。
这三年来，我连买件衣服都要问她要钱。
而江浩宇每个月伸手就是五万块的生活费。
到底是谁养谁？
我看向江浩然，"你也这么觉得？"
江浩然犹豫了一下，"清雅，要不然你就......"
话还没说完，我直接转身上楼。
身后传来王素琴的怒骂声，"走什么走？事情没说完呢！"
"浩然，你看看你娶的什么东西！"
"没有一点儿媳妇的样子！"
我走进卧室，锁上门。
掏出手机，给我妈打电话。
"妈，我想离婚。"
2
"什么？离婚？"电话那头，我妈林秀英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清雅，你怎么了？是不是浩然欺负你了？"
我把今天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林秀英气得声音都在发抖。
"这个王素琴，简直是狼心狗肺！"
"当初结婚的时候，她亲口说绝对不会亏待你，现在就露出真面目了！"
我靠在床头，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妈，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这三年，我的工资全部上交，连买个包都要看她脸色。"
"而江浩宇要买车，她二话不说就给了五十万。"
"他要去旅游，她又给了十万。"
"现在还要我的房子，凭什么？"
林秀英在电话里安慰我，"闺女，你别哭。妈妈支持你，这种婆家不要也罢。"
"可是浩然......"
"浩然怎么了？刚才你说了，他也让你考虑考虑，这就是态度不坚定。"
"一个男人，连自己老婆都保护不了，要他干什么？"
林秀英说得对。
江浩然从来不敢违背王素琴的意思。
就连我们的婚礼，都是按照王素琴的要求办的。
她觉得西式婚礼太洋气，我们就办中式。
她觉得婚纱太露，我就穿了保守的礼服。
她觉得请客太多浪费钱，我们就只请了亲戚。
我的意见从来都不重要。
"妈，我明天就回家。"
"好，妈妈等你。"
挂断电话，我开始收拾行李。
这时候，房门被拍得砰砰响。
"清雅，开门，我们谈谈。"是江浩然的声音。
我没理他。
"清雅，我知道你委屈了，但是浩宇真的要结婚了。"
"你就当帮帮他好不好？"
帮他？
我打开门，江浩然一脸疲惫地站在门口。
"江浩然，我问你，如果你弟弟要你的命，你是不是也要给？"
"你这话说的太过分了。"江浩然皱眉，"不就是套房子嘛，又不是不还你。"
"不还我？"我气笑了，"他拿什么还？他有工作吗？他有收入吗？"
"还有，他结婚为什么要用我的房子？他父母呢？他们的房子呢？"
江浩然被问得哑口无言。
江家的老房子虽然旧，但也值个两百万。
可王素琴舍不得，觉得卖了就没地方住了。
所以就盯上了我的房子。
"清雅，我们是夫妻，你的房子不就是我们的房子吗？"
"是啊，我们的房子。"我点点头，"那为什么要给别人？"
"浩宇不是别人，他是我弟弟。"
"那我呢？我是谁？"
江浩然愣了一下。
"你...你是我老婆啊。"
"既然我是你老婆，为什么我的意见你不听，你妈的话你就听？"
"既然我是你老婆，为什么要我牺牲来成全你弟弟？"
"既然我是你老婆，为什么我们的房子要给外人住？"
一连串的问题，让江浩然无言以对。
他在床边坐下，抱着头。
"清雅，我也很为难。"
"你知道我妈的脾气，她要是生气了，全家都不得安宁。"
"浩宇马上要结婚了，这时候如果没有房子，他女朋友会和他分手的。"
"到时候我妈更要闹翻天。"
我看着这个三十岁的男人，心里只有失望。
"江浩然，你觉得这样公平吗？"
"我每个月上交三万工资，江浩宇一分钱不赚，反而要五万生活费。"
"我结婚时没要你们家一分钱彩礼，江浩宇结婚要花我一千八百万。"
"这公平吗？"
江浩然沉默了很久。
"要不然这样，等浩宇结婚以后，我们再搬回去？"
"搬回去？"我冷笑，"江浩然，你觉得给出去的房子还能要回来？"
"他们结婚后，孩子在那里出生，在那里长大，到时候你再要房子，你妈第一个不答应。"
"她会说，孩子在这里住习惯了，不能换地方。"
"她会说，这是孩子的家，谁都不能抢。"
"你信不信？"
江浩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因为他知道，我说的都是事实。
王素琴就是这样的人，永远只考虑小儿子。
"那你说怎么办？"江浩然问。
"很简单，告诉你妈，房子的事情到此为止。"
"如果她继续闹，我们就搬出去住。"
"如果她不同意，那就离婚。"
江浩然猛地抬头，"离婚？你来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看着他的眼睛，"江浩然，这三年来，我受够了。"
"我不是江家的佣人，不是提款机，不是生育工具。"
"我是你的妻子，是独立的个体，我有自己的想法和底线。"
"如果你觉得你妈比我重要，你弟弟比我重要，那我们就没必要继续下去了。"
江浩然的脸刷得一下白了。
"清雅，你别这样，我们好好商量......"
"没什么好商量的。"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链，"我明天回娘家，你考虑清楚再给我答复。"
"要么，你做一个真正的丈夫，保护你的妻子。"
"要么，我们就此分道扬镳。"
说完，我拖着行李箱下楼。
客厅里，王素琴正在和江浩宇商量婚礼的事情。
看到我拖着行李箱，她立马站了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要离家出走吗？"
"我回娘家住几天。"我平静地说。
"回娘家？"王素琴冷笑，"房子的事情还没定呢，你就想跑？"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房子不给。"
"你敢！"江浩宇跳了起来，"嫂子，你别不识抬举！"
我转身看向他，"江浩宇，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对我大呼小叫？"
"你二十六岁了，除了吃家里的，用家里的，花家里的，你还会做什么？"
"你凭什么觉得我应该给你房子？"
"你..."江浩宇被怼得哑口无言。
王素琴气得浑身发抖，"林清雅，你太过分了！"
"浩宇是我儿子，我给他花钱怎么了？"
"你嫁进我们家，就要听我的话！"
"凭什么听你的话？"我迎上她的目光，"王素琴，我告诉你，时代变了。"
"不是你儿子娶了老婆，就可以随便欺负的。"
"我有我的工作，我的收入，我的房子，我凭什么要看你脸色？"
"你..."
"还有，"我打断她，"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三年来，我上交的工资你给了江浩宇多少。"
"我有所有的转账记录，需要我算一算吗？"
王素琴的脸色顿时变了。
这三年，我上交了一百零八万工资。
其中至少有八十万被她给了江浩宇。
买车五十万，旅游十万，生活费每月五万，加起来就是一百二十万。
也就是说，江浩宇这三年花的钱，大部分都是我的。
"那是我们家的钱！"王素琴强词夺理。
"对，是你们家的钱。"我点点头，"所以我要离开你们家。"
"从今以后，我的钱我自己花。"
说完，我拖着行李箱走向门口。
身后传来王素琴的怒吼声，"你走了就别回来！"
"我们江家不需要你这种不孝的儿媳！"
我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3
回到娘家，我妈正在厨房忙活。
看到我拖着行李箱进来，立马放下手里的活。
"闺女，你真回来了？"
我一下子扑进她怀里，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妈，我受够了。"
林秀英拍着我的背，心疼地说，"委屈了我的女儿。"
"妈早就看出来了，那个王素琴不是好人。"
我爸林国强从书房出来，看到我的样子，脸色铁青。
"是不是那个王素琴又欺负你了？"
我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林国强气得拍桌子，"岂有此理！"
"我女儿的房子，凭什么给别人？"
"还有那个江浩然，简直是窝囊废一个！"
林秀英也气得不行，"当初结婚的时候，王素琴说得多好听。"
"说什么会把清雅当亲女儿一样疼，现在看来都是假话！"
"还有那个江浩宇，都二十六了还不工作，就知道啃老。"
"这种人，给他房子干什么？住着也嫌丢人！"
我坐在沙发上，感受着久违的温暖。
还是在娘家好，父母会无条件地支持我，保护我。
"闺女，你准备怎么办？"林国强问。
"我已经给江浩然下最后通牒了，要么他站在我这边，要么离婚。"
"好！"林国强点头，"有骨气！"
"我们家的女儿，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活着。"
林秀英有些担心，"万一浩然选择了他妈怎么办？"
"那就离婚。"我毫不犹豫地说，"妈，这种男人要来干什么？"
"他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我跟着他只会更委屈。"
"说得对。"林国强赞同，"我们家不缺钱，清雅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实在不行，爸爸给你介绍个更好的。"
我笑了笑，心情终于轻松了一些。
第二天是周末，我在家陪父母。
下午的时候，江浩然给我打电话。
"清雅，你在哪？我去接你。"
"我在我爸妈家，不用你接。"
"清雅，你别生气了，我们谈谈好不好？"
"没什么好谈的，你考虑清楚了吗？"
江浩然沉默了一会，"要不然这样，我和我妈再商量商量？"
"商量什么？"我冷笑，"江浩然，我话说得够清楚了。"
"要么你选择我，要么选择你妈，没有第三条路。"
"清雅，你为什么非要这样？"江浩然的声音有些急躁，"我妈也是为了这个家好。"
"为了家好？"我气笑了，"她是为了江浩宇好吧。"
"江浩然，我问你，你觉得我这三年在你们家过得开心吗？"
"我......"
"你不用回答，我自己知道。"我打断他，"从我嫁给你的第一天开始，你妈就没给过我好脸色。"
"我做什么都是错的，说什么都是不对的。"
"我的工资要上交，我的时间要服从安排，我的意见永远不重要。"
"现在她还要我的房子，江浩然，你觉得我应该继续忍下去吗？"
江浩然沉默了很久，"清雅，要不然我们搬出去住？"
"搬出去？"我摇头，"搬出去有用吗？"
"你妈想要我房子的时候，你能阻止吗？"
"你弟弟要钱的时候，你能拒绝吗？"
"江浩然，问题不在于我们住在哪里，问题在于你的态度。"
"只要你还是妈宝男，我们到哪里都不会幸福。"
这话说得有些重，但确实是事实。
江浩然从小被王素琴控制惯了，根本没有独立的人格。
"那你要我怎么办？"江浩然有些崩溃，"她是我妈，我总不能不管她。"
"我没让你不管她，我只是要你有自己的立场。"
"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你要分得清楚。"
"你妈要我房子这件事，你觉得对吗？"
"我......"江浩然又沉默了。
他当然知道不对，但他不敢承认。
"江浩然，你好好想想吧。"我准备挂电话，"想清楚了再联系我。"
"清雅，等等！"江浩然急忙喊道，"我妈说了，如果你不给房子，她就去你们公司闹。"
我愣了一下，随即怒火中烧。
"她敢！"
"她说已经打听到你们公司的地址了，明天就去。"
王素琴这是要鱼死网破了。
我在市里最大的投资公司做高管，如果她去公司闹，我的名声就毁了。
"江浩然，你告诉你妈，她要是敢去我公司，我就报警。"
"然后我会把这三年的所有账目都公开，看看到底是谁在吸血。"
说完，我愤怒地挂断了电话。
林秀英听到我们的对话，气得脸都绿了。
"这个王素琴，简直是泼妇一个！"
"竟然还要去你们公司闹，她想干什么？"
"她这是想毁掉我。"我冷静下来，"妈，看来她是铁了心要我的房子。"
"那怎么办？"
我想了想，拿起手机给我的律师朋友打电话。
"李律师，我想咨询一下离婚的事情。"
既然王素琴要玩狠的，那我就奉陪到底。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斗得过谁。
4
周一一大早，我照常去上班。
刚到公司，前台小姑娘就急忙走过来。
"林总，楼下有个大妈在找您，说是您婆婆。"
"保安拦住了，但她一直在那里吵。"
我心里一沉，王素琴真的来了。
"我知道了，你们不用管。"
我坐电梯下楼，远远就听到王素琴的声音。
"我就要见林清雅！她是我儿媳妇，凭什么不见我？"
"你们这什么破公司，连个老人都不让进！"
保安队长看到我，立马走过来。
"林总，这位大妈说是您婆婆，一直要上楼找您。"
"我们按照规定没让她进，她就在这里闹。"
我看向王素琴，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像是来吊丧的。
"王素琴，你来干什么？"
看到我，王素琴立马冲过来。
"清雅，你总算出现了！"
"我来是想和你好好谈谈，房子的事情不能这么算了。"
周围路过的同事都在看热闹，我感到非常难堪。
"有什么话回家说，这里是我的工作场所。"
"回家？"王素琴冷笑，"你都不回家了，我上哪找你去？"
"你的手机也不接，这不是没办法了吗？"
"我手机什么时候不接了？"我皱眉。
"昨天晚上浩然给你打了十几个电话，你都不接。"
我拿出手机看了看，确实有很多未接来电。
昨天晚上我把手机调成静音了，没注意到。
"王素琴，你有什么话就说，别在这里浪费大家时间。"
"好，那我就说了。"王素琴提高声音，"林清雅，你作为儿媳妇，不孝敬公婆就算了，现在连小叔子结婚都不帮忙。"
"浩宇要结婚了，需要房子，你有现成的房子不给，这像话吗？"
"人家女方都说了，没有房子就不结婚。"
"你这是要断我们江家的香火吗？"
她的声音很大，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感到脸上火辣辣的，但还是忍住了。
"王素琴，房子是我的婚前财产，我有权决定给不给。"
"什么婚前财产？"王素琴不屑，"嫁到我们家就是一家人，还分什么你的我的？"
"再说了，你嫁给浩然三年了，连个孩子都没生，我们江家养你干什么？"
"现在浩宇要结婚了，你把房子给他，将来生了孩子，也算是你为江家做贡献了。"
我被她的话气得浑身发抖。
什么叫江家养我？
什么叫我没为江家做贡献？
"王素琴，你说话注意点。"我压低声音，"这里是公共场所，不是你家。"
"我说错了吗？"王素琴得意洋洋，"你嫁到我们家三年，花了我们家多少钱？"
"吃的用的住的，哪样不要钱？"
"现在让你帮帮小叔子，你就不愿意了？"
"真是白眼狼一个！"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辱。
"够了！"我终于爆发了，"王素琴，你要闹就回家闹，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我丢人现眼？"王素琴更加来劲了，"我看是你丢人现眼吧！"
"堂堂一个公司高管，连小叔子结婚都不肯帮忙。"
"你们大家评评理，这样的女人，配当儿媳妇吗？"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保安，请这位女士离开。"
"凭什么让我离开？"王素琴坐在地上撒泼，"我就不走！"
"除非你答应把房子给浩宇，否则我天天来闹！"
"让你们公司的人都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保安队长为难地看着我，"林总，这......"
我知道，强行把她弄走不现实，反而会闹得更大。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冷冷地问。
"很简单，把房子过户给浩宇。"王素琴站起来拍拍衣服，"然后当着大家的面，向我道歉。"
"道歉？"我差点被气笑了，"我为什么要向你道歉？"
"因为你不孝顺，不听婆婆的话。"
"王素琴，你做梦！"
"那你就等着吧，"王素琴冷笑，"我今天不达到目的绝不离开。"
"大家都来听听，这个林清雅有多自私！"
她开始大声宣传我的"罪状"，吸引了更多人围观。
我感到绝望，知道今天这事没法善了。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林总，您的母亲来了，正在楼上等您。"
我妈来了？
我立马往楼上跑，王素琴在后面追着。
"你别想跑！今天这事没完！"
电梯里，我给我妈打电话。
"妈，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那个王素琴去你们公司闹了，特意来看看。"林秀英的声音很平静，"闺女，别怕，妈妈来了。"
听到这话，我眼泪差点掉下来。
还是我妈好，永远站在我这边。
电梯到了，我快步走向会议室。
推开门，看到我妈正坐在那里，旁边还有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
"妈，这位是？"
"这是李律师，妈妈请来的。"林秀英站起来拉住我的手，"闺女，别怕，今天这事妈妈替你处理。"
李律师递给我一份文件，"林女士，这是离婚协议书，您看看有什么需要修改的。"
我接过文件，手有些发抖。
真的要走到这一步了吗？
5
"妈，我还没想好......"
"有什么好想的？"林秀英拍拍我的手，"这种婆家，不要也罢。"
"刚才李律师已经分析过了，按照婚姻法，你的婚前财产完全不用分给他们。"
"而且江浩然没有过错，你也没有过错，就是性格不合离婚。"
"孩子也没有，分起来很简单。"
李律师点点头，"林女士，你们结婚时间不长，财产关系比较简单。"
"房子、车子都是你的婚前财产，存款也基本都在你名下。"
"如果协议离婚，程序会很快。"
我翻看着协议书，心情复杂。
这时候，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
王素琴气势汹汹地冲进来，江浩然跟在后面。
"林清雅，你跑到哪里去了？"王素琴看到我们，愣了一下，"你们在干什么？"
"在办离婚手续。"我妈冷冷地说。
"离婚？"王素琴的声音提高了八度，"谁说要离婚了？"
江浩然看到桌上的文件，脸色刷得一下白了。
"清雅，你是认真的？"
"当然是认真的。"我站起来，"江浩然，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可是你的选择让我很失望。"
"我没有选择啊！"江浩然急了，"我妈她......"
"就是因为她！"我打断他，"你永远把你妈放在第一位，永远不考虑我的感受。"
"这样的婚姻，我过够了。"
王素琴反应过来，立马冲过来想抢文件。
"不许离婚！我不同意！"
李律师早有准备，把文件收了起来。
"这位女士，请您冷静一点。"
"离婚是小夫妻两个人的事情，和您没有关系。"
"什么没关系？"王素琴瞪眼，"我是他妈，我有决定权！"
"法律上，您没有决定权。"李律师很专业，"只有当事人可以决定是否离婚。"
王素琴愣了一下，然后看向江浩然。
"浩然，你快说，你不想离婚对不对？"
江浩然看看我，又看看王素琴，一脸为难。
"妈，要不然我们回去再商量商量？"
"商量什么？"王素琴急了，"你是我儿子，你必须听我的！"
"你不能离婚，绝对不能！"
"为什么不能？"我妈开口了，"我女儿在你们家受够了委屈，为什么不能离婚？"
"谁受委屈了？"王素琴转头怼我妈，"她在我们家过得好着呢！"
"好？"我妈冷笑，"每个月上交三万工资，连买件衣服都要看脸色，这叫好？"
"现在还要抢她的房子给你小儿子，这叫好？"
"什么抢房子？"王素琴不承认，"那是一家人，互相帮忙很正常。"
"帮忙？"我妈气笑了，"一千八百万的房子，说给就给，这叫帮忙？"
"你儿子凭什么要我女儿的房子？"
"他是她小叔子，她不帮谁帮？"
"那你儿子媳妇凭什么要我女儿帮？"我妈寸步不让，"我女儿又不欠你们家的。"
两个中年女人针锋相对，火药味十足。
江浩然夹在中间，不知道该帮谁。
我看着这一幕，心里更加坚定了离婚的决心。
这样的家庭，这样的婆婆，我一刻都不想再忍受了。
"够了！"我大声说道，"都别吵了！"
"江浩然，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是选择我，还是选择你妈？"
江浩然看着我，眼中满是痛苦。
"清雅，你能不能不要让我选择？"
"我妈只有我一个儿子，浩宇也是我的亲弟弟。"
"我不能不管他们。"
"但是我也不想失去你。"
"那就没办法了。"我摇头，"江浩然，你不选择，就是选择。"
"你的沉默，就是对她们的纵容。"
"从今天开始，我们没有关系了。"
说完，我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清雅！"江浩然想要阻止，被李律师拦住了。
"先生，请您冷静一点。"
"如果您不同意协议离婚，我们可以走诉讼程序。"
"但结果是一样的。"
王素琴看到我签了字，彻底疯了。
"不行！绝对不行！"
"林清雅，你不能这样对我们家！"
"你嫁到我们家就是我们家的人，死也是我们家的鬼！"
"想离婚？没门！"
我妈被她的话气坏了，"什么死也是你们家的鬼？"
"我女儿又不是你们家买的，凭什么不能离婚？"
"就凭我们家花钱养了她三年！"王素琴振振有词。
"养了她三年？"我妈拿出一个文件夹，"我们来算算账。"
"清雅这三年上交了多少工资，江浩宇花了多少钱，我这里都有记录。"
王素琴看到那个文件夹，脸色顿时变了。
"你...你们怎么会有这些？"
"清雅每一笔转账都有记录，江浩宇每一次消费也都有痕迹。"我妈冷笑，"你以为没人知道吗？"
李律师接过文件夹，翻看了几页。
"这里显示，林女士三年共上交工资一百零八万。"
"江浩宇支出记录显示，三年共花费一百二十万。"
"其中买车五十万，旅游十万，生活费六十万。"
"也就是说，林女士不但没花江家一分钱，反而贴补了他们十二万。"
这个数据一出来，在场的人都震惊了。
江浩然不敢置信地看着王素琴，"妈，这是真的吗？"
王素琴被戳穿了谎言，有些心虚。
"那...那是一家人，算什么算？"
"对，一家人就要算清楚。"我妈毫不客气，"我女儿贴补了你们十二万，还要把房子给你们，凭什么？"
"你们江家有什么资格说养了我女儿？"
"明明是我女儿养了你们！"
这话说得王素琴哑口无言。
江浩然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他从来不知道，我竟然贴补了家里这么多钱。
而他妈妈一直说我花家里的钱，是个寄生虫。
"浩然，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我看着他。
江浩然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好了，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李律师整理文件，"江先生，请您也在协议上签字。"
"如果您不签，我们明天就去法院起诉。"
江浩然看着协议书，手在发抖。
"清雅，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我摇摇头，"没有了。"
"江浩然，从我认识你的那天起，我就没想过会有今天。"
"可是你们家的所作所为，让我彻底死心了。"
"你妈把我当提款机，你弟弟把我当冤大头，你把我当出气筒。"
"这样的生活，我一天都不想再过下去。"
江浩然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在协议书上签了字。
6
协议签完，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谢谢李律师。"我和他握手，"后续手续什么时候能办完？"
"很快，一周之内就能拿到离婚证。"李律师收好文件，"林女士，恭喜您重获自由。"
王素琴还在那里嚷嚷，"不行！我不承认这个协议！"
"浩然，你疯了吗？为了一个外人和妈妈作对？"
江浩然颓然坐在椅子上，"妈，别说了。"
"我别说什么？"王素琴更加激动，"这个女人要跑了，我们的钱怎么办？"
"什么钱？"我冷冷地看着她。
"你这三年花了我们家那么多钱，总要还吧？"
"还钱？"我妈笑了，"刚才律师都算过了，是你们欠我女儿钱。"
"胡说！"王素琴不承认，"她吃我们家的，住我们家的，用我们家的，这些都不要钱吗？"
"那江浩宇花我女儿的钱买车，花我女儿的钱旅游，这些也不要钱吗？"我妈寸步不让。
李律师在旁边补充，"按照法律规定，如果要计算这些费用，双方都可以提出主张。"
"但是从现有证据来看，林女士的支出远大于所得。"
"如果真要算账，江家应该向林女士支付补偿。"
王素琴听到这话，脸色更难看了。
她没想到，自己偷偷摸摸转给江浩宇的钱，都被我记录下来了。
"浩然，你说句话啊！"她拉着江浩然的胳膊，"你不能让她这么走了！"
江浩然甩开她的手，"妈，够了。"
"是我们做错了，不是清雅的问题。"
"你胡说什么？"王素琴急了，"我们哪里做错了？"
"哪里做错了？"江浩然苦笑，"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清雅嫁到我们家三年，您给过她一句好话吗？"
"她每个月上交三万工资，您给过她一声谢谢吗？"
"现在还要她的房子，您觉得这合理吗？"
王素琴被儿子这么说，有些慌了。
"浩然，我这不都是为了这个家吗？"
"为了家？"江浩然摇头，"您是为了浩宇。"
"在您心里，只有浩宇一个儿子，我和清雅都是外人。"
"你怎么能这么说妈妈？"王素琴眼圈红了，"妈妈养你这么大，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说妈妈？"
"她不是外人，她是我妻子。"江浩然纠正，"或者说，曾经是我妻子。"
"而且，您也没把她当外人啊，您把她当提款机。"
这话说得很重，王素琴被气得浑身发抖。
"好，好，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现在翅膀硬了，敢说妈妈了。"
"行，从今天开始，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你和这个女人一起走，永远别回来！"
说完，王素琴夺门而出。
江浩然坐在椅子上，像老了十岁。
"清雅，我......"
"江浩然，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我打断他，"以后各自安好吧。"
"我知道你其实不坏，只是太软弱了。"
"希望你能学会独立，学会做决定。"
江浩然点点头，眼中有泪光闪烁。
"清雅，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我们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我拿起包，和妈妈一起离开了会议室。
走出公司大楼，我深深吸了一口气。
阳光很好，空气很清新。
自由的感觉，真好。
"闺女，后悔吗？"我妈问。
"不后悔。"我摇头，"妈，谢谢您支持我。"
"傻孩子，妈妈不支持你支持谁？"林秀英拍拍我的手，"走，我们回家。"
"以后你就是我们家的宝贝女儿，不用看任何人脸色。"
那一刻，我真的想哭。
还是有人爱我的，还是有人保护我的。
7
一周后，我拿到了离婚证。
看着红色的证书变成绿色的证书，我心情复杂。
三年的婚姻，就这样结束了。
虽然有些遗憾，但更多的是解脱。
我妈陪我办完手续，我们去商场逛街。
"闺女，买几件新衣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妈，我衣服够穿的。"
"那不一样，"我妈拉着我走进一家高档服装店，"新的开始，要有新的形象。"
我们在店里挑了半天，买了几套职业装和休闲装。
结账的时候，我掏出银行卡。
"女士，您的卡被冻结了。"收银员说。
"什么？"我愣了一下，"怎么会被冻结？"
我立马给银行打电话询问。
"林女士，您的账户因为纠纷被申请冻结了。"
"什么纠纷？"
"有人申请财产保全，理由是您恶意转移夫妻共同财产。"
我气得差点把手机砸了。
王素琴，竟然还有这一招！
我妈听明白了，也气坏了。
"这个王素琴，简直不要脸！"
"明明是协议离婚，她还搞这种小动作！"
我冷静下来，立刻给李律师打电话。
"李律师，我的账户被冻结了，他们申请财产保全。"
"我知道了，这种情况很常见。"李律师的声音很平静，"别担心，我们有应对措施。"
"首先，您的房产和大部分存款都是婚前财产，他们无权冻结。"
"其次，他们这样做反而给了我们机会。"
"什么机会？"
"我们可以反诉，要求他们赔偿您的损失。"李律师解释，"恶意申请财产保全是要承担责任的。"
"而且，我们有证据证明，他们才是恶意侵占您财产的一方。"
听到这话，我心里踏实了一些。
"那我现在怎么办？"
"您先回去等着，我立刻去法院申请解冻。"
"另外，准备好所有的证据，我们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挂断电话，我和妈妈回家。
路上，我妈一直在安慰我。
"闺女，别担心，正义在我们这边。"
"那个王素琴以为自己很聪明，其实是在自掘坟墓。"
"妈，我知道。"我点点头，"我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卑鄙。"
"卑鄙的人多了，关键是不能被他们吓倒。"
回到家，我爸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这个王素琴，真是恶心！"林国强气得拍桌子，"欺负我们家女儿，没门！"
"爸，李律师说会处理的。"
"不行，我们也不能只是被动应对。"林国强站起来，"我去找几个朋友，看看有什么办法。"
我爸在这个城市做生意多年，人脉很广。
他认识的人中，有法官，有检察官，还有很多商界朋友。
虽然不会徇私枉法，但至少可以确保程序公正。
第二天，李律师就带来了好消息。
"法院已经解冻了您的账户。"
"另外，王素琴的申请被驳回了，还要承担诉讼费用。"
"太好了！"我松了一口气。
"还有更好的消息，"李律师继续说，"我们搜集到了更多江浩宇挥霍的证据。"
"包括他用您的钱买车、旅游的发票和转账记录。"
"如果他们继续纠缠，我们可以起诉要求返还。"
我听了很解气。
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不是好欺负的。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江浩然打来的。
"清雅，我妈说要和你和解。"
"和解？"我冷笑，"现在想和解了？"
"她知道错了，想当面向你道歉。"
"不需要。"我直接拒绝，"江浩然，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你妈想道歉，让她去法院道歉。"
"清雅，你就见她一面吧，她这几天都没怎么吃饭。"
"那是她自己的选择，和我没关系。"
我准备挂电话，江浩然急忙说道。
"清雅，浩宇出事了。"
"什么事？"我愣了一下。
"他...他被抓了。"
8
"被抓了？"我有些意外，"因为什么？"
"因为...因为诈骗。"江浩然的声音很沉重，"他和那个丽娜，一起骗了好几个女人的钱。"
我愣住了。
江浩宇竟然是个骗子？
"怎么回事？"
"警察说，他们在婚恋网站上冒充富二代，专门骗那些想嫁豪门的女人。"
"受害人有七八个，被骗金额超过两百万。"
我倒吸一口凉气。
怪不得江浩宇一直不工作，原来是在干这种事。
"丽娜也被抓了吗？"
"嗯，他们是同伙。"江浩然苦笑，"我妈到现在还不相信，说一定是搞错了。"
"她现在精神都有些恍惚，一直念叨着要给浩宇请最好的律师。"
我心里有些复杂。
虽然讨厌王素琴，但听到她这样，还是有些不忍。
毕竟，白发人送黑发人，确实很痛苦。
"那你们准备怎么办？"
"我...我想请你帮个忙。"江浩然犹豫着说，"能不能借我们一些钱，给浩宇请律师？"
我差点被气笑了。
"江浩然，你没搞错吧？"
"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是我妈真的快撑不住了。"
"浩宇虽然犯了错，但他还年轻，还有机会改过自新。"
"请你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帮帮我们吧。"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江浩然，我问你，江浩宇诈骗的钱，有多少是从我这里拿的？"
江浩然沉默了。
"你不用回答，我自己知道。"我冷冷地说，"他这三年花了一百二十万，其中八十万是我的钱。"
"也就是说，他拿我的钱去诈骗别人，现在被抓了，你们还要我出钱救他？"
"清雅，我知道你委屈......"
"委屈？"我打断他，"江浩然，这不是委屈，这是愤怒！"
"你弟弟拿我的钱去害别人，现在你还要我救他，你觉得合理吗？"
"我......"江浩然无言以对。
"还有，那些被他骗的女人，她们的钱谁来赔？"
"她们受到的伤害谁来负责？"
"江浩然，你们家欠的债太多了，永远还不清。"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妈在旁边听到了我们的对话，气得不行。
"这个江浩宇，果然不是好东西！"
"拿你的钱去骗别人，现在还要你救他，简直不要脸！"
我爸也摇头叹息，"这样的人家，幸亏你离开得早。"
"不然将来还不知道要惹出什么事来。"
我点点头，庆幸自己的决定。
如果我还在江家，这件事肯定也会牵连到我。
说不定王素琴还会要求我变卖房产，给江浩宇赔偿受害人。
第二天，江浩宇诈骗的新闻就上了本地报纸。
"豪门公子哥网恋诈骗，涉案金额超两百万"
报纸上还有江浩宇的照片，穿着名牌，开着豪车，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
谁能想到，这些都是假象呢？
我看着报纸，想起了王素琴那些话。
什么江浩宇是名校毕业，什么江浩宇有出息，什么江浩宇是江家的希望。
现在看来，都是笑话。
下午的时候，李律师给我打电话。
"林女士，有个好消息告诉您。"
"什么好消息？"
"江浩宇案件的受害人中，有人向法院申请追讨损失。"
"其中就包括要求江家返还您被挪用的资金。"
"因为根据银行记录，江浩宇的犯罪资金部分来源于您的账户。"
"法院认为，江家应该对此承担连带责任。"
我听了很解气。
"那他们怎么办？"
"目前江家的老房子已经被查封，用于赔偿受害人。"
"王素琴和江浩然现在无家可归，只能租房住。"
"而且江浩然还要承担连带责任，估计这辈子都要为弟弟的债务打工。"
报应来得这么快，我都有些意外。
"对了，"李律师继续说，"王素琴今天来我的律师事务所了。"
"她来干什么？"
"她想委托我代理江浩宇的案子，被我拒绝了。"
"然后她就在我们事务所门口哭闹，说要找您。"
"她说愿意给您下跪道歉，只要您能帮助江浩宇。"
我摇摇头。
"不见。"
"我料到您会这么说，所以已经拒绝了。"
"另外，我建议您最近小心一些，王素琴现在有些不正常。"
"她可能会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
听到这话，我心里有些不安。
一个失去理智的女人，确实很可怕。
"我知道了，谢谢提醒。"
挂断电话，我把这事告诉了父母。
"这个王素琴，不会真的做什么傻事吧？"我妈有些担心。
"应该不会。"我爸思考了一下，"不过小心点总是对的。"
"闺女，你最近就住在家里，不要一个人出去。"
我点点头。
虽然我不怕王素琴，但没必要冒险。
当天晚上，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请问是林清雅吗？"
"我是，您哪位？"
"我是市第一医院的护士，有位王素琴女士在我们医院，情况比较危险。"
"她一直喊着您的名字，我们从她手机里找到了您的号码。"
我愣了一下，"她怎么了？"
"自杀未遂，现在在抢救室。"
9
听到王素琴自杀的消息，我心情很复杂。
虽然我们有矛盾，但我也不希望她真的出事。
"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但精神状态很不好。"护士说，"她的家属还没来，您能过来一趟吗？"
我犹豫了一下，"好，我马上过去。"
"清雅，你去干什么？"我妈不赞成，"她的死活和你有什么关系？"
"妈，虽然我们有恩怨，但人命关天。"
"我去看看情况，不会有事的。"
我爸也不放心，"那我陪你去。"
"爸，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到了医院，我找到了那个护士。
"王素琴在哪？"
"在三楼的病房，她情绪还是很激动。"护士带我上楼，"她一直说要见您，可能有什么话要说。"
走到病房门口，我深吸一口气。
推开门，看到王素琴躺在病床上，头发凌乱，脸色苍白。
看到我，她眼睛立刻亮了。
"清雅，你来了！"
"嗯。"我在床边坐下，"你怎么会想不开？"
王素琴眼圈红了，"浩宇被判了八年，我的天塌了。"
"房子被查封，浩然也失业了，我们一家都完了。"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
"清雅，我知道我以前做错了很多事。"王素琴伸手想抓我，被我躲开了。
"我不该要你的房子，不该冻结你的账户，不该那样对你。"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求你能原谅我。"
"求求你，帮帮浩宇吧，他还年轻，不能就这样毁了。"
我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
"王素琴，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帮你？"
"因为...因为你善良，你不会见死不救。"
"你错了。"我摇头，"我没有那么善良。"
"你们家对我做的事，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你把我当提款机，江浩宇把我当冤大头，江浩然把我当出气筒。"
"现在你们出事了，就想起我的好了？"
"早干什么去了？"
王素琴被我说得哭了出来。
"清雅，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我以前被猪油蒙了心，只想着浩宇，忽略了你。"
"现在我才明白，你才是真正的好人。"
"晚了。"我站起来，"王素琴，有些事情是不可逆的。"
"你们对我的伤害，不是一句道歉就能抹平的。"
"江浩宇的罪行，也不是我能改变的。"
"那你就真的不管了吗？"王素琴绝望地看着我，"浩然他也是受害者啊。"
"受害者？"我冷笑，"江浩然是受害者，那我是什么？"
"他明知道江浩宇拿我的钱去挥霍，从来没有阻止过。"
"他明知道你对我不公平，从来没有为我说过一句话。"
"现在你说他是受害者？"
王素琴无言以对。
我转身要走，她在后面喊道。
"清雅，如果你不帮我们，我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那是你的选择，和我无关。"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走出医院，我给江浩然打了个电话。
"你妈在医院，自杀未遂，你去看看吧。"
"什么？"江浩然震惊了，"我妈怎么会......"
"她接受不了江浩宇被判刑的事实。"
"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我想起了李律师的话。
王素琴现在确实有些不正常，需要小心。
不过，这已经不是我的责任了。
我们之间的恩怨，到此为止。
第二天，我就收到了江浩然发来的信息。
"清雅，谢谢你昨天去医院。"
"我妈现在情绪稳定一些了，医生说再观察几天就能出院。"
"我知道我们家对不起你，但还是谢谢你在关键时刻没有袖手旁观。"
我没有回复。
不是不想回，而是不知道说什么。
我们之间的关系太复杂了，一句话说不清楚。
过了几天，我听说王素琴出院了。
她和江浩然搬到了城郊的一个小区，租了一套一居室。
江浩然找了份销售的工作，收入不高，但能维持基本生活。
王素琴则彻底变了一个人，整天沉默寡言，像是老了十岁。
有时候在超市遇到熟人，她会躲着走，不敢打招呼。
从高高在上的婆婆，变成了躲躲闪闪的老人。
人生的起伏，真是让人感慨。
至于江浩宇，在监狱里服刑，每个月只能见一次面。
王素琴每次去看他，都要坐两个小时的公交车。
回来的时候，总是哭红了眼睛。
这些事情，我都是从别人那里听说的。
我没有去关注，也没有兴趣知道更多。
那个家庭的悲剧，和我已经没有关系了。
10
半年后，我的生活完全步入了正轨。
工作上，我升职为部门总监，薪水也涨了不少。
生活上，我搬回了自己的海景别墅，每天都能看到美丽的日出。
感情上...暂时还是单身，但我并不着急。
经历了那段失败的婚姻，我更加珍惜自由。
这天周末，我和朋友们在海边聚餐。
"清雅，你现在看起来气色真好。"闺蜜小李说。
"是啊，单身的生活很滋润嘛。"小张开玩笑。
"确实比以前轻松多了。"我笑着说，"没有人管着，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重新开始？"小李问，"我认识几个不错的男生。"
"暂时不考虑，享受一下单身的快乐。"
我们正聊着，远处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江浩然。
他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后走了过来。
"清雅？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
"嗯。"我淡淡地点头。
江浩然看起来憔悴了很多，穿着普通的衣服，开着一辆旧车。
和以前的形象判若两人。
"你们先聊，我去那边走走。"朋友们很识趣地离开了。
"你...过得还好吗？"江浩然问。
"很好。"我的回答简洁明了。
"那就好。"江浩然点点头，"我听说你升职了，恭喜。"
"谢谢。"
气氛有些尴尬，我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清雅，我......"江浩然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我想为以前的事情道歉。"江浩然深深鞠了一躬，"我对不起你。"
"是我太软弱，没有保护好你。"
"是我太自私，只顾着自己的家人，忽略了你的感受。"
"如果时间能重来，我一定会做得更好。"
我静静地听着，心里没有太大的波澜。
时间真是个好东西，能抚平一切伤痛。
"江浩然，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平静地说，"我们都要向前看。"
"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还行，工作挺忙的，收入不高，但够生活。"江浩然苦笑，"我妈的身体也不太好，经常要去医院。"
"浩宇...他在里面还要待几年，每次去看他，我妈都要哭。"
"有时候我觉得，这可能就是报应吧。"
我没有接话。
什么报应不报应的，我不想评价。
"清雅，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江浩然看着我，"你恨我们吗？"
我想了想，摇摇头。
"不恨了。"
"恨是一种负担，我不想让它影响我的生活。"
"你们有你们的路要走，我有我的路要走。"
"相逢是缘，分开也是缘。"
江浩然听了，眼圈有些红。
"清雅，你真的变了很多。"
"人总是要成长的。"我站起来，"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清雅......"江浩然叫住我，"如果有机会，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
"江浩然，有些事情是回不去的。"
"我们不是敌人，但也做不了朋友。"
"这样挺好的，各自安好。"
说完，我朝朋友们走去。
身后传来江浩然的声音，"清雅，祝你幸福。"
我没有回头，但心里默默说了句，"你也是。"
走到朋友们身边，小李关心地问，"怎么样？"
"没什么，聊了几句。"我笑着说，"走吧，我们换个地方。"
"那个是你前夫吧？"小张八卦地问，"看起来很后悔的样子。"
"后悔有什么用？"我摇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我们要向前看，未来还有更美好的事情等着我们。"
朋友们都点头同意。
我们离开了海边，去市中心的商场逛街。
在化妆品柜台，我买了一套新的护肤品。
在服装店，我买了几件漂亮的衣服。
在珠宝店，我给自己买了一条钻石项链。
以前在江家的时候，我连买个包都要看脸色。
现在，我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没有人能阻止我。
这种感觉，真的很爽。
回到家，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远处的海景。
夕阳西下，海面上波光粼粼，美得像一幅画。
这套房子，曾经差点被夺走。
现在它又重新属于我了，而且永远都是我的。
我拿出手机，给父母发了条信息。
"爸妈，我很好，请不要担心。"
"女儿长大了，会照顾好自己的。"
很快，妈妈回复了。
"闺女，只要你开心就好。"
"妈妈永远支持你的选择。"
看到这条信息，我笑了。
是啊，只要我开心就好。
生活是我自己的，路是我自己选的。
没有人能替我做决定，也没有人能阻止我追求幸福。
从今以后，我就是我自己的女王。
我要过自己想要的生活，爱自己想爱的人，做自己想做的事。
这就是最好的人生。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我站在自己的别墅里，心情从未如此轻松。
离开那个压抑的家庭，离开那些让我窒息的人，我终于可以自由呼吸了。
这就是重新开始的感觉。
真好。